“快手老铁”变老赖!讼状元一纸诉状撕破网聊陷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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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5-16
讼状元法律咨询
徐淑娴在快手上认识张国立,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开头。2024年1月,她刷到一个男人的直播,内容无非是唱几首老歌,说点人生道理,偶尔插科打诨。中年人的世界,已经不再追求什么“激情碰撞”了,听几句温柔话、看点“懂人情”的人,说几句掏心窝子的闲话,就容易生出点信任来。
那时候,河北丰宁的雪还没化完。徐淑娴拿着手机在火炕上看直播,屋里老公于信坐在旁边看电视,偶尔抬头看她一眼,也没说什么。她加了张国立的微信,两人开始聊天,话题最初无非是家长里短。他说自己做点小生意,时好时坏,孤身一人,没啥亲人。她听着,心里不知怎的,就有点同情这个“网上朋友”。
他们开始相互转账,是在6月之后的事。
张国立先是说自己出了点状况,生意垫资被人坑了,急需点周转,说是“借两天就还”。那时候转的金额都不大,三百、五百地给,她心里还挺踏实:“你看,人家没赖账,不久就还我了。”
他也确实如约返还了几笔,还会反过来“帮衬”点钱回来,说:“我知道你也不是宽裕人家,给你也转点,心意。”
但从8月下旬开始,转账的方向变得单一起来——她继续往外转,而他就沉默不语了。
“你怎么还不还那几笔钱?”她在微信上问他。
“别急嘛,我现在真周转不开。你放心,我这人讲诚信。”张国立这样回。
她信了。到了9月,她开始催得勤了,但他也开始敷衍,说“忙”、“出差”、“手机坏了”等等理由。
到了12月26日,最后一笔款项转出去后,张国立突然变得人间蒸发。微信消息不回,电话打不通,再后来,她发现自己被拉黑了。
这时,于信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他在家里拿着老婆的手机翻聊天记录,火冒三丈地吼了一句:“这人就是个骗子!”
“可他之前真还过钱啊!”徐淑娴声音低下去。
这个家,在那个冬天的夜里变得格外沉默。
他们整理了所有的转账记录,一笔一笔对,发现总金额是23923元,而张国立只返还了17019元,还欠着6904元。虽然数目不算天文数字,但对于农村普通家庭来说,也是半年的零花钱。
于信开始自己打电话找人,但始终联系不上。微信拉黑、电话停机、快手账号注销,连人影都找不到。
这件事让夫妻俩的生活都蒙上了阴影。他们吵过,后悔过,甚至懊悔自己太天真。但最终,于信决定通过法律解决问题。
2025年初,他们找到了“讼状元”,说明了情况。法务人员没有直接下判断,而是仔细看完转账记录、聊天截图,并和他们反复确认每一个细节,尤其是时间点、金额数额、聊天内容中有没有“赠与”、“自愿”一类的字眼。
“这些记录很清晰,对方没有否认借款,也没有表示这些钱是‘送的’,而且还明确说过‘等我周转了就还你’,这已经能证明债务关系。”法务人员给出了专业的评估。
接下来,讼状元便向张国立发出催告函,通过快递邮寄至他在资料中曾登记过的地址。与此同时,也指导于信准备起诉材料。
不久,法院立案成功,张国立也收到了法院的传票。
电话那头,他接到了法院通知的那天,第一句话是:“不是吧,她真把这事闹到法院去了?”
法务人员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。
“喂,是张国立先生吗?我们是讼状元的法务,关于您与徐淑娴女士之间的借贷纠纷——”
“哎呀,我不是不还,我是那几个月真有点困难,我都想还的,你看,这不是快年了嘛,我正好也要清账……”
“现在这笔欠款已经进入司法程序,您可以选择配合法院调解,或者等法院判决执行。拒不履行的后果,您应当清楚。”
张国立沉默了。
那一刻,他大概才意识到,网络背后的女人,不再只是一个随便聊聊天、骗点钱的“人好心软的中年人”,而是一个敢于维权、用法律武器维护权益的公民。
最终,在法院的调解下,张国立表示愿意归还全部欠款。于信也不再追究额外的赔偿和精神损失费,只要能把账清了,事情到此为止。
法庭上,于信穿着棉袄,手里还攥着那一沓转账截图的打印件。他一句废话没说,只是在听完法官念完调解书后,点了点头:“我就希望他能记住,以后别再骗人了。”
那天下午,他们从法院出来,天还很冷,但于信和徐淑娴的脸上,总算有了一点松快的表情。
“早知道这样,我就早点报官儿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“早点……也未必能想得到这一步吧。”徐淑娴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,眼神平静。
这个案件金额不大,情节也不算跌宕起伏。但它记录了一个普通中年家庭从信任、被骗、觉醒、维权到最终胜诉的全过程。网络时代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容易连接,也越来越容易破裂。可法律的那根弦,始终在那里——当人情断了,它就是最后一道线。
对于徐淑娴而言,那6904元是她看走眼的代价;对于张国立而言,那是一笔不敢再欠的债。
而对于法律来说,它没有喜怒哀乐,只问证据与责任。正是它,替那些“软弱”、“不好意思张口”、“怕事”的人说出了“你欠的,不该赖”。
(本文中出现人名均为化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