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赖说 “钱太少不值当”?讼状元用法律给小百姓算清尊严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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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5-06-21
  • 讼状元法律咨询

迟新明 拷贝.jpg

哈尔滨的冬天,永远是灰扑扑的。迟新明站在道里区那条老旧的街道上,看着手机里那条没回的短信,长长叹了口气。

这是他第六次给马雯龙发消息了。

短信很简单:马经理,材料款的事,能不能给个准信儿?

他没指望有回音。马雯龙的头像还挂在他的微信联系人里,但对话框已经一年多没动静了。

这笔钱,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——六万五。是他从2018年年底到2019年春天,在云南勐腊县的一个制梁场,给中铁十五局集团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的项目部垫付的材料和柴油款。那段时间,他亲自跑腿、找渠道、压价格,为的就是能把项目交差交得利索。

项目负责人是宋占阳,人年纪大,挺能说。真正具体对接的,是马雯龙和饶飞——前者负责油料,后者管着零散材料。

迟哥,这边太急了,柴油这块你先想办法,材料你也帮着把把关。回头钱我们肯定给你结上。

话是那么说的,人也挺热情。但从项目结束到现在,六年过去了,迟新明那六万五,一直没着落。

最开始他还能打个电话、发个微信,马雯龙有时回,有时不回,态度始终模糊。

迟哥,这个账我们核着呢。”“上面审批还在走。”“月底肯定有消息。”……每次都吊着一口气,到头来都是空话。

到了2023年,马雯龙连人影都联系不上了。电话不接,微信不回,短信也是已送达未读。

迟新明这才真慌了。

六万五,这钱不是小数。他自己不是大公司老板,名下的祥泰建筑设备租赁站,是他亲戚开的,他帮着跑活。那几年,他为了这个梁场的项目在云南一呆就是几个月,租住在简陋的民房里,风餐露宿,什么都自己盯着。油是他找关系买的,材料是他自己一车车地盯着拉进工地的。能省一分是一分,心里只想着别亏了。

但谁想到,最后连本金都收不回来?

有朋友劝他:老迟,这年头大公司也赖账,认了吧,六万五不是个大数,官司不一定打得赢,折腾个一年半载,不值当。

迟新明不是没想过放弃。他六十岁的人了,折腾不起也扛不起。但他心里不甘:不是他要吵闹,不是他爱扯皮,是有人真当他这个小老百姓好欺负!

犹豫了两个月后,他找到了讼状元

他不是被广告吸引去的,而是老同事介绍的。讼状元不吹牛,实事求是,你拿着合同和转账记录去,看看人家怎么说。

于是,他抱着一叠材料走进了讼状元哈尔滨的一间小办公室。

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轻法务人员,戴着眼镜,说话不快不慢,听完他的陈述后没急着给承诺,而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合同,翻着转账记录,再问了几句项目的具体情况。

迟新明心里其实没抱多大希望。过去几年他也找过别的律师,有的直接说钱太少不接,有的说你这案子证据不够打不赢

可这次,法务人员看完材料后却轻轻点头:材料虽然简单,但关键的信息是明确的。这个案件可以立案。

他问:真能要回来?

法务人员没拍胸脯,只说:这笔钱你确实付了,是他们项目的成本,只要责任主体明确,我们就能帮你争取。

讼状元接手后,节奏比他想象中快得多。

法务人员立刻对材料进行整理,并发出律师函试图与欠款方沟通。对方起初是冷处理,后来也知道事情闹大了,开始有所回应。

马雯龙接到了法务人员打过去的电话。

马先生您好,我们是讼状元的法务工作人员,目前受迟新明先生委托处理材料款欠款事宜,您在201812月至20194月期间经手的采购事项中,还有6.5万元未结清。希望您能给予正面回应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

这个事……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。

当然,我们知道您不是唯一负责人。但您是经办人之一,同时我们也联系了宋占阳项目经理和饶飞。项目责任归属、材料用途,我们都有证据材料。建议您配合处理。

马雯龙开始扯皮:现在公司都转项目了,人也不在勐腊了,这笔账都过去六年了,你们这么追,是不是太晚了点?

债务没有到期时效,证据链完整就能立案。法务人员的声音依旧冷静,如果贵公司坚持不解决,我们将依法起诉,并主张增加委托人追款过程中产生的合理费用。

这通电话之后,对方明显开始慌了。

法院已经立案,讼状元的法务团队把每一条证据做了时间线梳理,从机械租赁合同、材料清单、汇款记录,到与三位责任人的通话纪要,整理得一清二楚。

调解开始后,双方几轮交锋。

对方律师试图压价,我们给个五万,一次性解决。

迟新明没吭声。

法务人员代他说话:委托人已垫付15.5万元,其中9万元已结,仅剩6.5万元,均有记录,非主观口头约定,我们有充足证据主张全额偿还。

最后一轮调解时,对方终于服软。对方公司承认欠款属实,同意签署调解协议,一次性结清六万五千元材料费,同时承担三千元法律服务费用。

迟新明坐在哈尔滨的家里,接到了那通电话。

老迟,对方愿意结了。协议已经签字盖章,等法院确认后,就能走款。

那一刻,他没笑,也没哭,只是沉沉地松了口气。

他知道,这六年,有些人早就忘了那笔账,但他忘不了——不是为了那笔钱,而是为了一个小老百姓的体面。

有人说,六年才要回来的钱,早就不值那个数了。但他知道,这笔账要回来的是尊严,是这社会里一个普通人最起码的权利:讲理,有凭据,就该有人撑腰。

他给那位法务人员发了条短信。

谢谢你们,这钱我是真不指望了,你们帮我争回来了。

对方只回了一句:是你自己讲理讲得好,讼状元只是把它放大了。

迟新明望着窗外,街道上已经开始化雪。那一刻,他突然有点感慨。

原来讲理,还真能赢。

(本文中出现人名均为化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