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年债务僵局破冰,讼状元以返租合同证据链实现尾款追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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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6-26
讼状元法律咨询
王传军第一次和廉政打交道,是在2013年冬天的一个午后。那时候的邯郸还没那么冷,街头的树叶还没完全落光。他坐在康慧家沙发上,手里攥着茶杯,心里盘算的是厂子年底的账目。康慧则在一旁,欲言又止。
“王哥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康慧低头点了支烟,话音在屋里飘着,“你知道我之前借出去的那笔钱吧?”
王传军点点头:“那九百万?”
“嗯。现在只还了两百六,你要不接过去?他实在拖不起了。”康慧眼神闪烁,“我实话跟你讲,这人——你认识的,廉政。”
廉政这个名字,王传军当然不陌生。六十岁出头,早年做建材起家,后来投了些地产和粮油买卖,身边人都说他“会来事”,有手腕。可就是账上这笔钱,一直不见着落。
康慧摊了摊手,说得也直接:“我实在耗不起了。咱也算有交情,我把债权转给你,后面的你处理。”
王传军没有立刻答应。他是做生意的人,但不喜欢算计,也不擅长打感情牌。可那天晚上,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,想的不是钱,而是人情。
第二天早上,他签了协议。
王传军和廉政正式坐下来谈,是在2016年9月的一家茶楼里。三方——康慧、廉政,还有两个叫得出名字的大公司代表,也都来了。文件摊在桌上,字密密麻麻,是个《三方协议》。
“我同意把债转给王哥,”康慧说,“往后,你们俩的账,就你们自己掰扯了。”
廉政戴着金边眼镜,穿得一丝不苟,嘴里却吐出一句:“王哥你放心,这笔账,我不赖账。”
他当时提出了个“折中”办法——大名新润粮油购销有限公司和锦程天际(北京)咨询有限公司,愿意分别用返租的形式来抵扣债务。
前者每年返租50万元,用粮库返租,累计还400万;
后者每年返租16万元,门面房十五年使用权,总计抵扣240万元。
文件签了,协议拍板,字也盖得工工整整。王传军那天走出茶楼的时候,觉得这事儿差不多了。
只是,他没想到,后面的日子,才刚开始难。
返租协议签得挺好看,可钱呢?没见着。
起初,廉政的助理还会接电话,语气里还带着点职业的客气:“王总,这边出了点税务小问题,返租资金稍晚两天。”
再后来,连助理也不回话了。发微信,半天一个“在忙”,转头就没了音信。门面房的返租协议也成了一纸空文,粮库那边干脆关了门。
“不是说好了按年抵扣的?”王传军皱着眉头,坐在车里,一边翻着那本厚厚的合同夹,一边咬牙。
他不是没去找过廉政。
2020年春天,王传军专门去了北京一趟,到了锦程天际的办公楼,楼下保安却说:“早搬了,去年年底就撤了。”
2022年夏天,他又托熟人打听大名新润那边的情况,对方苦笑着说:“账上没钱,公司早没啥动静了。”
他不信邪,亲自登门,去找廉政面谈。
“王哥你放心,”廉政还是那副老派的笑容,“这点钱我还得起,你给我点时间。我用酒抵一部分,咱之间还要不变兄弟。”
最后,他送来了3080箱酒,每箱标价1280元,一共395万元,王传军没吭声,点头收下。
可最后那387000元,就一直僵在那儿——不肯还,也不明说赖。
2024年8月3日,王传军忍不住打通了电话,语气比往常更硬了些:“廉政,你不觉得这么多年我给足你面子了?”
对方沉默了半晌,只回了一句:“王哥,我是真困难。”
挂断那通电话,王传军第一次决定:这事不能再拖了。他拿起合同材料,去了讼状元。
讼状元的法务人员拿到材料时,几乎没怎么停顿就说:“这是典型的债权转让后,履行不完全。证据链条很清楚。”
“可他嘴上不说赖账,就是不还。”王传军有些无奈。
“不要紧。你有三方协议,有返租合同,还有以物抵债的账目记录,再加上你保留的通话和催款记录,完全够了。”法务人员一边说,一边调出案件管理系统开始建档。
调解是第一步。
讼状元派出的法务人员约见了廉政。那是在一家会所的一个包间里,气氛不紧不慢。
“廉先生,我们来之前已经把协议、返租合同、酒水抵债凭证一一核实过了。”法务人员态度不温不火。
廉政似乎有些不自在,点了根烟,说:“那酒可值不少钱啊,怎么现在还追着那三十几万?”
“我们不是追,是依法主张。”法务人员微笑,“你也明白,这个金额,对你不算什么,可王先生等这笔钱已经太久了。”
廉政沉默了一会儿,嘴角抽动了一下:“你们要是真起诉,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”
法务人员没有继续劝,只是从文件包里抽出起诉状,“那就由法院裁定。”
2025年初,法院正式立案。讼状元法务人员准备了所有证据材料,包括债权转让协议、三方协议、门面房返租合同、粮库返租协议、酒水抵债凭证,以及委托人多年来催收记录。
庭审期间,廉政方面试图以“债务已通过实物全部偿还”为由进行抗辩。但当讼状元法务人员出示精确抵债金额核算与合同履行记录后,法院认定其未能偿还全部债务,剩余款项构成实质性违约。
最终,法院支持了王传军的全部诉讼请求。廉政被判支付剩余387000元欠款,并承担部分诉讼费用。
款项到账那天,是个阳光很大的下午。
王传军坐在办公室的老沙发上,手里握着手机,看着到账提醒,没说话。那天他没笑,也没发火,只是默默地把一摞合同收了起来,装进抽屉,锁上。
他知道,这不是“赢”,只是债终于还了。
(本文中出现人名均为化名)